第342章 瘋狂歡樂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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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瘋狂歡樂城(12)
通過與克隆趙樂靜之間的感應，蘇姐取得“趙樂靜”的所見所聞。因為不是親眼所見，所以這種感覺就像是有資料包被傳到自己的腦海裏，自動解析並產生畫面投射，反正就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蘇姐對吳言道：“收獲不小，咱們回去找小吳，跟她交換情報。”
吳言同意。於是在吳言的帶領下，兩個人使用刑偵上的反追蹤方式走出小巷，回到吳辭的保時捷車上，開車離去。
另一邊吳辭也沒閑著。
吳辭在和趙樂靜分道揚鑣後，就打開手機瀏覽器，輸入兩個詞條“賭博”和“趙樂靜”，點擊搜索。
她是把這兩個關鍵詞條寫在一起搜索的，搜索出來的結果基本都是和賭博有關的，沒有一條結果提到趙樂靜。吳辭連續翻了四頁，也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吳辭又刪掉“趙樂靜”這個詞條，改成“歡樂城”，搜索“歡樂城賭王”這個短語。
這次蹦出來的搜索結果往下拉，忽然有一條引起吳辭的註意，點開這個鏈接，是一個媒體撰寫的新聞，寫的是：西元2130年秋，在世界第一賭城拉斯維加斯舉辦的賭王競技賽中，一位來自歡樂城年僅18歲的天才選手Matilda，擊敗一眾賭徒，一夜暴富，並連續五年蟬聯賭王競技賽冠軍，五年後神秘隱退。
吳辭在昨晚入住賓館時，就從自己房間的臺歷上確認了副本所在的年份是2138年，也就是說賭王競技賽發生在八年前。
Matilda，這個名字，吳辭不禁瞇起眼睛……
***
吳言和蘇姐是和吳辭在一個甜品店會合的。
吳辭離開月巴克咖啡廳後又去了賭場聚集地，她一連進入好幾個賭場，但是沒有參賭，而是觀戰，順便刷個「被蒙騙值」。
一邊觀戰，吳辭也時刻戒備可能忽然出現的變異巨蟲。過了一會兒果然碰見巨蟲出現，吳辭不動聲色地跑走。
這時手機收到蘇姐發來的信息。
吳辭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點開手機查看信息，蘇姐在“相親相愛一家人”小群裏發言。
蘇姐：小吳，我和吳言正開車往回走！
吳辭立刻回：知道了，我在賭場這邊，待會兒在哪兒見？
蘇姐回：就鐘樓往南那條街上的甜品店吧，粉紅色大招牌，你有印象吧？
吳辭：有。
作為老玩家，對走過的路段的快速記憶是基本素質。
之後吳辭到達甜品店，看見甜品店門前停車位上橘紅色的保時捷。吳言和蘇姐已經到了。
吳辭走進甜品店，在角落處和兩人會合。三人點上甜品，立刻開始交換情報。
聽蘇姐說她和吳言跳窗，還被翟市長的保鏢用手槍掃射，吳辭不禁在心裏為他們捏一把汗，還好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玩，沒出什麽事。
“趙樂靜居然和歡樂城的市長混在一起，我們倒是小看了她！”蘇姐半是佩服半是嘲諷，笑著說道，“那個什麽翟市長對趙樂靜的態度還挺恭敬的，不像是對手下說話。感覺比較像是對技術專家、老師這類人的態度吧，這趙樂靜地位不低。”
“是啊。”吳辭道，“這樣的人竟然像一個導游一樣，不斷帶外地團來歡樂城，安排大家吃住。所以我們果然不是簡單的雙飛旅游賭博團。”
蘇姐道：“那個翟市長還提到，他一定要讓歡樂城超越拉斯維加斯成為全球第一，任何和他作對的人，他都會把這些人清除掉。小吳，你看這個翟市長像不像是在搗鼓什麽大事？拉斯維加斯，世界第一賭城，翟市長想把歡樂城打造成新的第一世界賭城？這個思路倒是符合一市長官的目標，但是，後面一句說要把和他作對的人都清除掉，這是不是就過了。”
吳言分析道：“這種情況下，一般是翟市長使用的手段不光彩，所以才要在過程中不斷鏟除異己。”
拉斯維加斯……吳辭想到自己用手機查到的那條信息，於是把網頁調出來給蘇姐和吳言看。
兩人迅速看完信息，蘇姐喃喃道：“Matilda這個名字我怎麽覺得在哪兒聽過？我是說現實中。”
吳辭道：“瑪蒂爾達（Matilda），英國歷史上第一位宣稱王位並事實統治英格蘭的女性，無冕女王。副本裏這個Matilda是個18歲的女孩，在拉斯維加斯她是一夜暴富的天才賭神，但離開拉斯維加斯後，在普通人的群體裏，賭博這種東西就成了割裂的、違法且受人唾棄的惡習。她想要在正常世界裏繼續生存，就必然不能暴露自己賭王的頭銜。這麽看她的確像一個無冕之王，在夜幕下的世界是王者，但也只是在夜幕下的世界。”
這時服務員將甜品端上來。蘇姐點的是芒果芋頭丸子酸奶，她邊吃邊說：“Matilda是假名吧？”
“對。”吳辭眼中有暗紫色的鋒芒，“我懷疑，這個Matilda就是趙樂靜。”
吳言這時說道：“不必懷疑，她就是趙樂靜。”
吳辭點點頭，哥哥作為已經殺到最後一關的玩家，又是刑警，在這方面的敏銳度和嗅覺自然沒得說。
吳言又道：“綜合我們掌握的信息，副本背景已經浮出水面。”他鼓勵地看著吳辭，“妹妹你來做總結，哥聽聽你說的對不對。”
“好。”吳辭答應下來，然後說道：“趙樂靜就是Matilda，她曾經在八年前參加了夜幕世界的賭博全球賽，奪得第一名，一夜暴富。之後因為某種原因，這個原因我現在還不確定，之後再觀察，總之就是因為某種原因，她和翟市長合作，擔任類似旅游團的負責人這樣的角色。她的工作就是把外地的狂熱賭徒們組團帶來歡樂城，負責他們的吃住，並安排每天的行程，行程裏就包括賭博以及一些別的他們認為必要的內容。”
“那個街心園林綠地管理處，三樓的那些屏幕和工作人員，用途就是時刻監視賭場中賭徒們的表現。我認為就是監視我們這個外地來的賭博團。剛剛我去賭場那邊待了一段時間，仔細又觀察了一下，發現一個規律。我們不是都覺得那些變異巨蟲很奇怪嗎？突然一下就出現。這次我註意看了，它們不僅突然出現，而且不會主動攻擊NPC，除了個別自己倒黴撞到巨蟲面前的NPC被咬傷，至少沒有人死亡。”
蘇姐問：“所以那些蟲子是只針對玩家？”
吳辭道：“不單是如此，我發現它們只針對贏錢的玩家。”
“對了。”蘇姐驀地想到什麽，“街心園林綠地管理處三樓那些工作人員，一邊在觀察屏幕，一邊還在操作面前控制臺上的一排按鈕。他們時不時就會按按鈕，難道那些按鈕是……”
吳言對蘇姐道：“那些按鈕和操縱巨蟲有關系。那幫管理人員認為有必要對贏錢的玩家出手的時候，就操作那些按鈕，之後就有變異巨蟲出現，攻擊相應玩家。技術上可能采用發送腦電波的方式遠程控制這些蟲類的腦子，來賦予它們命令。”
蘇姐吐槽了一句：“就蟑螂也有腦子？”
吳言：“……”
吳言單手做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一臉正氣地說：“昆蟲不僅有腦子有智力，還有神經系統。寒露你這個問題問的，除了海參水母這樣的，一般動物哪有沒腦子的？就算沒腦子也有神經，只要有神經就能通過電波方式對它們進行控制。”
蘇姐翻了個白眼，“吳言，你也太一本正經了！我就是吐槽，你聽不出來嗎？”
吳辭：“……”
吳辭只好接著吳言的話說：“副本中的時間是2138年，我認為哥哥說的有這種對動物發送神經電波以控制其行為的技術，是符合時代的。”
這個問題疏通之後，就迎來最本質的問題。
“三個問題。”吳辭道，“第一，趙樂靜為什麽在連續五年蟬聯賭王競技賽冠軍後忽然隱退？第二，我認為趙樂靜帶團，是和翟市長在商量之後權衡出的結果方案，所以第二個問題就是，他們為什麽要做這一系列的安排？第三，巨蟲到底是從哪兒出現的，是否有專門豢養巨蟲的密室，但它們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忽然出現在賭場。不解決這三個問題，就沒法推理出可選任務是什麽，要怎麽完成。”
吳言欣慰地看著吳辭，“說得好！那妹妹，你思考一下這個副本裏的勢力陣營。除了身份是賭徒的玩家、翟市長趙樂靜那夥人外，還有第三方勢力。推理可選任務離不開第三方勢力的態度和立場。”
吳辭和蘇姐吃著甜品，一起看向吳言。吳辭就著吳言的提示說下去：“第三方勢力就是歡樂城的原住民。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他們對變異巨蟲的態度過於柔和。如果是在現實中，有這樣的變異生物，市民大面積恐慌是肯定的，接著就是同仇敵愾趕緊把蟲子全都按死。而歡樂城的市民，他們居然說已經習慣了，說反正巨蟲也不會泛濫成災，他們做生意的做生意，賭博的賭博。別忘了這是2138年，科學技術大幅度進步，既然都能使用遠程腦電波方式控制巨蟲，那用腦電波殺了它們我不信辦不到。歡樂城的市民對於巨蟲遲遲不能被消滅居然不覺得奇怪，還說很適應這種共存。”
迄今為止，他們打聽副本信息問過的NPC們，可都是這樣的口徑。
“哥、蘇姐，你們也發現了吧，我們向NPC打聽消息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句話幾乎都是一樣的。”吳辭用小勺子攪拌了一下酸奶，眼中暗芒更冰冷：“他們上來都會問一句‘你們是外地人吧’。”
蘇姐撇嘴，“可不是麽！”
“所以就清楚了，”吳辭定定道，“歡樂城的市民幾乎都知道翟市長的勾當，這就是個全城人都心知肚明的大項目，專坑外地人的。市民都知道變異巨蟲不殺自己人，當然不用怕，順便所有人一起使用同一套謊言口徑欺騙外地人，確切的說是騙外地來的賭徒。普通外地游客和流動人口也不會去賭場招惹上巨蟲。”
蘇姐又道：“小吳，你不是還搜索過一條市政廳前員工說政府消極處置巨蟲的新聞嗎？那個員工因為造謠罪蹲監獄了。”
吳辭應道：“是，現在也清楚了，那個員工是揭發真相來著，但一個人敵不過整個市政廳和與市政廳站在同一邊的市民，所以他散播的消息當然被封鎖，自己也被扣上罪名坐牢。”
蘇姐不禁嘖嘖：“不愧是賭城，上到市長下到群眾，都在玩大的。”
吳辭也這麽覺得，而且想說就歡樂城這種市政府和市民宛如戰友般義無反顧的良好關系，何愁該城不崛起，偏偏從上到下心思都用在歪門邪道上，而且——各個都是狂熱且冷血的問題分子。
像是惡魔。
吳辭不禁想起趙樂靜對她說的一番話。
“沒有人是永恒的贏家，即使有這樣的人，等待它的也只會是更絕望的地獄。”
“你還沒有完全變成一只惡魔，你還有救。”
吳辭不禁感受到趙樂靜身上一種極端的矛盾。這個趙樂靜，明明就還存有良知，勸身為賭徒的玩家不要再留在夜幕世界。她明知道被一個“賭”字吞噬終會化作惡魔，卻自己做著惡魔的行徑，也帶著玩家做惡魔的行徑。
吳辭忽然想到什麽。
過了會兒她散去眼中的深暗，擡頭看了看窗外。天要黑了，夜晚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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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姐對吳言道：“收獲不小，咱們回去找小吳，跟她交換情報。”
吳言同意。於是在吳言的帶領下，兩個人使用刑偵上的反追蹤方式走出小巷，回到吳辭的保時捷車上，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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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蹦出來的搜索結果往下拉，忽然有一條引起吳辭的註意，點開這個鏈接，是一個媒體撰寫的新聞，寫的是：西元2130年秋，在世界第一賭城拉斯維加斯舉辦的賭王競技賽中，一位來自歡樂城年僅18歲的天才選手Matilda，擊敗一眾賭徒，一夜暴富，並連續五年蟬聯賭王競技賽冠軍，五年後神秘隱退。
吳辭在昨晚入住賓館時，就從自己房間的臺歷上確認了副本所在的年份是2138年，也就是說賭王競技賽發生在八年前。
Matilda，這個名字，吳辭不禁瞇起眼睛……
***
吳言和蘇姐是和吳辭在一個甜品店會合的。
吳辭離開月巴克咖啡廳後又去了賭場聚集地，她一連進入好幾個賭場，但是沒有參賭，而是觀戰，順便刷個「被蒙騙值」。
一邊觀戰，吳辭也時刻戒備可能忽然出現的變異巨蟲。過了一會兒果然碰見巨蟲出現，吳辭不動聲色地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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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辭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點開手機查看信息，蘇姐在“相親相愛一家人”小群裏發言。
蘇姐：小吳，我和吳言正開車往回走！
吳辭立刻回：知道了，我在賭場這邊，待會兒在哪兒見？
蘇姐回：就鐘樓往南那條街上的甜品店吧，粉紅色大招牌，你有印象吧？
吳辭：有。
作為老玩家，對走過的路段的快速記憶是基本素質。
之後吳辭到達甜品店，看見甜品店門前停車位上橘紅色的保時捷。吳言和蘇姐已經到了。
吳辭走進甜品店，在角落處和兩人會合。三人點上甜品，立刻開始交換情報。
聽蘇姐說她和吳言跳窗，還被翟市長的保鏢用手槍掃射，吳辭不禁在心裏為他們捏一把汗，還好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高玩，沒出什麽事。
“趙樂靜居然和歡樂城的市長混在一起，我們倒是小看了她！”蘇姐半是佩服半是嘲諷，笑著說道，“那個什麽翟市長對趙樂靜的態度還挺恭敬的，不像是對手下說話。感覺比較像是對技術專家、老師這類人的態度吧，這趙樂靜地位不低。”
“是啊。”吳辭道，“這樣的人竟然像一個導游一樣，不斷帶外地團來歡樂城，安排大家吃住。所以我們果然不是簡單的雙飛旅游賭博團。”
蘇姐道：“那個翟市長還提到，他一定要讓歡樂城超越拉斯維加斯成為全球第一，任何和他作對的人，他都會把這些人清除掉。小吳，你看這個翟市長像不像是在搗鼓什麽大事？拉斯維加斯，世界第一賭城，翟市長想把歡樂城打造成新的第一世界賭城？這個思路倒是符合一市長官的目標，但是，後面一句說要把和他作對的人都清除掉，這是不是就過了。”
吳言分析道：“這種情況下，一般是翟市長使用的手段不光彩，所以才要在過程中不斷鏟除異己。”
拉斯維加斯……吳辭想到自己用手機查到的那條信息，於是把網頁調出來給蘇姐和吳言看。
兩人迅速看完信息，蘇姐喃喃道：“Matilda這個名字我怎麽覺得在哪兒聽過？我是說現實中。”
吳辭道：“瑪蒂爾達（Matilda），英國歷史上第一位宣稱王位並事實統治英格蘭的女性，無冕女王。副本裏這個Matilda是個18歲的女孩，在拉斯維加斯她是一夜暴富的天才賭神，但離開拉斯維加斯後，在普通人的群體裏，賭博這種東西就成了割裂的、違法且受人唾棄的惡習。她想要在正常世界裏繼續生存，就必然不能暴露自己賭王的頭銜。這麽看她的確像一個無冕之王，在夜幕下的世界是王者，但也只是在夜幕下的世界。”
這時服務員將甜品端上來。蘇姐點的是芒果芋頭丸子酸奶，她邊吃邊說：“Matilda是假名吧？”
“對。”吳辭眼中有暗紫色的鋒芒，“我懷疑，這個Matilda就是趙樂靜。”
吳言這時說道：“不必懷疑，她就是趙樂靜。”
吳辭點點頭，哥哥作為已經殺到最後一關的玩家，又是刑警，在這方面的敏銳度和嗅覺自然沒得說。
吳言又道：“綜合我們掌握的信息，副本背景已經浮出水面。”他鼓勵地看著吳辭，“妹妹你來做總結，哥聽聽你說的對不對。”
“好。”吳辭答應下來，然後說道：“趙樂靜就是Matilda，她曾經在八年前參加了夜幕世界的賭博全球賽，奪得第一名，一夜暴富。之後因為某種原因，這個原因我現在還不確定，之後再觀察，總之就是因為某種原因，她和翟市長合作，擔任類似旅游團的負責人這樣的角色。她的工作就是把外地的狂熱賭徒們組團帶來歡樂城，負責他們的吃住，並安排每天的行程，行程裏就包括賭博以及一些別的他們認為必要的內容。”
“那個街心園林綠地管理處，三樓的那些屏幕和工作人員，用途就是時刻監視賭場中賭徒們的表現。我認為就是監視我們這個外地來的賭博團。剛剛我去賭場那邊待了一段時間，仔細又觀察了一下，發現一個規律。我們不是都覺得那些變異巨蟲很奇怪嗎？突然一下就出現。這次我註意看了，它們不僅突然出現，而且不會主動攻擊NPC，除了個別自己倒黴撞到巨蟲面前的NPC被咬傷，至少沒有人死亡。”
蘇姐問：“所以那些蟲子是只針對玩家？”
吳辭道：“不單是如此，我發現它們只針對贏錢的玩家。”
“對了。”蘇姐驀地想到什麽，“街心園林綠地管理處三樓那些工作人員，一邊在觀察屏幕，一邊還在操作面前控制臺上的一排按鈕。他們時不時就會按按鈕，難道那些按鈕是……”
吳言對蘇姐道：“那些按鈕和操縱巨蟲有關系。那幫管理人員認為有必要對贏錢的玩家出手的時候，就操作那些按鈕，之後就有變異巨蟲出現，攻擊相應玩家。技術上可能采用發送腦電波的方式遠程控制這些蟲類的腦子，來賦予它們命令。”
蘇姐吐槽了一句：“就蟑螂也有腦子？”
吳言：“……”
吳言單手做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一臉正氣地說：“昆蟲不僅有腦子有智力，還有神經系統。寒露你這個問題問的，除了海參水母這樣的，一般動物哪有沒腦子的？就算沒腦子也有神經，只要有神經就能通過電波方式對它們進行控制。”
蘇姐翻了個白眼，“吳言，你也太一本正經了！我就是吐槽，你聽不出來嗎？”
吳辭：“……”
吳辭只好接著吳言的話說：“副本中的時間是2138年，我認為哥哥說的有這種對動物發送神經電波以控制其行為的技術，是符合時代的。”
這個問題疏通之後，就迎來最本質的問題。
“三個問題。”吳辭道，“第一，趙樂靜為什麽在連續五年蟬聯賭王競技賽冠軍後忽然隱退？第二，我認為趙樂靜帶團，是和翟市長在商量之後權衡出的結果方案，所以第二個問題就是，他們為什麽要做這一系列的安排？第三，巨蟲到底是從哪兒出現的，是否有專門豢養巨蟲的密室，但它們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忽然出現在賭場。不解決這三個問題，就沒法推理出可選任務是什麽，要怎麽完成。”
吳言欣慰地看著吳辭，“說得好！那妹妹，你思考一下這個副本裏的勢力陣營。除了身份是賭徒的玩家、翟市長趙樂靜那夥人外，還有第三方勢力。推理可選任務離不開第三方勢力的態度和立場。”
吳辭和蘇姐吃著甜品，一起看向吳言。吳辭就著吳言的提示說下去：“第三方勢力就是歡樂城的原住民。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他們對變異巨蟲的態度過於柔和。如果是在現實中，有這樣的變異生物，市民大面積恐慌是肯定的，接著就是同仇敵愾趕緊把蟲子全都按死。而歡樂城的市民，他們居然說已經習慣了，說反正巨蟲也不會泛濫成災，他們做生意的做生意，賭博的賭博。別忘了這是2138年，科學技術大幅度進步，既然都能使用遠程腦電波方式控制巨蟲，那用腦電波殺了它們我不信辦不到。歡樂城的市民對於巨蟲遲遲不能被消滅居然不覺得奇怪，還說很適應這種共存。”
迄今為止，他們打聽副本信息問過的NPC們，可都是這樣的口徑。
“哥、蘇姐，你們也發現了吧，我們向NPC打聽消息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句話幾乎都是一樣的。”吳辭用小勺子攪拌了一下酸奶，眼中暗芒更冰冷：“他們上來都會問一句‘你們是外地人吧’。”
蘇姐撇嘴，“可不是麽！”
“所以就清楚了，”吳辭定定道，“歡樂城的市民幾乎都知道翟市長的勾當，這就是個全城人都心知肚明的大項目，專坑外地人的。市民都知道變異巨蟲不殺自己人，當然不用怕，順便所有人一起使用同一套謊言口徑欺騙外地人，確切的說是騙外地來的賭徒。普通外地游客和流動人口也不會去賭場招惹上巨蟲。”
蘇姐又道：“小吳，你不是還搜索過一條市政廳前員工說政府消極處置巨蟲的新聞嗎？那個員工因為造謠罪蹲監獄了。”
吳辭應道：“是，現在也清楚了，那個員工是揭發真相來著，但一個人敵不過整個市政廳和與市政廳站在同一邊的市民，所以他散播的消息當然被封鎖，自己也被扣上罪名坐牢。”
蘇姐不禁嘖嘖：“不愧是賭城，上到市長下到群眾，都在玩大的。”
吳辭也這麽覺得，而且想說就歡樂城這種市政府和市民宛如戰友般義無反顧的良好關系，何愁該城不崛起，偏偏從上到下心思都用在歪門邪道上，而且——各個都是狂熱且冷血的問題分子。
像是惡魔。
吳辭不禁想起趙樂靜對她說的一番話。
“沒有人是永恒的贏家，即使有這樣的人，等待它的也只會是更絕望的地獄。”
“你還沒有完全變成一只惡魔，你還有救。”
吳辭不禁感受到趙樂靜身上一種極端的矛盾。這個趙樂靜，明明就還存有良知，勸身為賭徒的玩家不要再留在夜幕世界。她明知道被一個“賭”字吞噬終會化作惡魔，卻自己做著惡魔的行徑，也帶著玩家做惡魔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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